名家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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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.11.28 經濟統計
西遊記裡的統計紀律/于國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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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.11.28 經濟統計
西遊記裡的統計紀律/于國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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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于國欽/工商時報社論主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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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日子政府在修《統計法》,統計法的目的是要維護統計紀律,以避免人為的干預來影響數據的真實性,西游記第九回(有些版本在第十回)與預測、偽造數據有關,值得一記,也值得統計部門引以為鑑。

 
我們印象中的西遊記多是唐僧與孫行者師徒取經遇妖魔鬼怪的畫面,但在第九回有這麼一段故事,長安城外有賣卦先生袁守誠,能準確預測在涇河裡何處下網打魚,滿載魚蝦,某日巡水夜叉聽說此事,怕水族遭盡情打下而急報河龍王,龍王大怒,扮成秀士去找袁守誠卜天上陰晴之事,袁預測:「明天會下大雨,辰時布雲、巳時發雷、午時下雨,未時雨足,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。」

龍王說:「此言可不作戲,如是明日有雨,依你斷的時辰、雨數,我送課金五十兩奉謝。無雨,或不按時辰、雨數,我定要打壞你的門面,扯碎你的招牌。即時趕出長安,不許在此惑眾。」龍王返水府,眾水族笑曰:「大王是八河都總管,司雨大龍神,有雨無雨,惟大王知之,他怎敢這等胡言,他定是輸了。」忽然空中有金衣力士拿玉帝敕旨,要涇河龍王接旨,旨意上時辰、雨數與袁守誠所說毫髮不差。

為了讓龍王贏,眾水族開始想點子更改數據,一位軍師說:「雨行差了時程,少些點數,就是那厮斷卦不準,怕不贏他?」龍王依他所奏,更改數據,次日,未時落雨,申時雨止、卻只得三尺零四十點,改了一個時辰,克了他三寸八點,於是龍王得意的跑到長安大街,拆了袁守誠的招牌、把筆硯一齊捽碎。袁守誠仰面朝天冷笑,直指龍王改了時辰、克了點數,犯了天條,日後在那「剮龍台」上恐難免一刀,嚇得龍王下跪求饒。

這個故事後面還很精采,接著唐太宗、魏徵也都出場了,但就談這一段故事可以發現手上握有權力的人,及其周圍的幕僚,經常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更改數字,明明人家預測是對的,但龍王在私心作祟下,憑著自己呼風喚雨之力,硬要更改數據,拆人家招牌,終致上了「剮龍台」,想那龍王也是悔不當初,含淚而去,改了區區幾個數字而得此下場,應是他始料未及的。

如果那時有部《統計法》,對於龍王呼風喚雨循之以紀律,讓一切程序透明化,那麼也許龍王就不會丟了性命,正因為這一切的統計作業全歸河龍王及其幕僚全權管理,才鑄成大錯。然而,我們要回過頭來看日前獲行政院院會通過的《統計法》修正草案,原本訂有這麼一層統計紀律,要求要做任何統計變更者,須報請主計機關核定始得變更,其目的在避免各部會任意更改統計內容、變動發布時間、甚至隨興停止發布等等。

遺憾的是,日前經行政院院會通過的版本竟刪除此一條文(原21條),他們認為統計紀律回歸《政府統計編布作業要點》規模即可,然而回想過去十八年政府部門像西遊記「龍王改雨量」這樣的故事,數不勝數,這個作業要點哪有什麼約束力?正是因為作業要點的法律位階太低,去年草案才將其寫入統計法,但可惜的是,最後竟被刪除,若未來在立法院審查時不加以改正,統計紀律令人憂心,日後龍王改雨量,上剮龍台的故事必將層出不窮。





(本文內容為作者個人觀點,不代表本部立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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